印章石雕 在縣里做博物館有出路嗎？白明：雖緩慢，但有未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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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劉洋

縣域辦博物館還有出路嗎？2020年，走訪了全國上百家博物館后，接到恩師賈方舟電話后的白明第一反應是“有熱情，但做起來難”。

2024年，在青田東寶山上，施工隊正按照藍圖修建一座石雕博物館，預計最早年底工程完工。當被記者問及對這個項目前景的看法時，清華大學美術學院終身教授白明回答說：“雖然慢，但有未來。”

白明對青田的第一印象，來自于故宮博物院珍藏的青田石印章、石雕和各類傳統工藝美術。青田石色澤濃厚，給人一種溫情的感覺。古縣城里的能工巧匠，用精湛的技藝，把青田石雕琢成逼真典雅的作品，成為麗水“三寶”之一。早年離開家鄉打拼的青田人，常常把青田石作為家鄉的“名片”贈送給外國友人，寓意親切、幸福。

“海外華商把青田石及其工藝品帶到世界各地，這些文化‘特產’給他們帶來了口碑和驕傲。”白明說，被海外華商帶到世界各地的青田石，為海外華人打開了交流的大門，滋養了他們新的生活圈。旅葡華僑劉建武感恩這些寄托著對家鄉鄉情的石頭，希望成立博物館群，表達文化情懷。這是青田博物館群項目的由來。但一個區域性的藝術項目，如何才能真正賦能地方發展？

與劉建武交流完博物館建筑群的情況后，白明跟隨賈方舟開始考察。一個2000多平方公里的縣城，到處都是歐式建筑，人口50多萬，其中30多萬在海外工作。走在街上，看著滿頭銀發的老人一邊喝咖啡一邊吃火腿，嘟囔著味道是不是正宗，白明覺得生動有趣。各種文化的共生體現在人們生活的微小細節中，在白明看來，這既令人感動，又“面向未來”。

“很多博物館局限于探索地方歷史，縣級博物館只講縣里的過去，這是一種封閉的思維方式。”白明認為，沉浸在對過去的回顧中，只會讓博物館的“能量”越來越小，成為??沒有生命的“擺設”。經過一千多年的開采，青田石資源已接近枯竭，但以此為起點所帶來的文化交流印章石雕，不斷改變著生活方式、審美教育、經營理念。博物館群是變化的敘述者，向歸來的華僑、外地來客講述藝術作品的新創意，以及西方人對中國藝術的認識。

針對青田文化融合的特點，賈方舟作為青田博物館群總館長，規劃了石雕、陶瓷、紅酒、咖啡等博物館，形成青田東寶山文化產業園，以博物館群帶動旅游、酒店服務，發展康養產業。陶瓷藝術博物館館長白明設想的第一個展覽是“青的世界”，展示從古至今青田文化與世界各國文化的互動。

“文化藝術項目是一種‘耕耘’的工作，很難量化。”白明說，在解決了溫飽問題后，鄉村文化藝術活動讓更多中心城市以外的人接觸到不同的文化色彩。以前需要去大城市看的展覽，現在在家門口就能看到。用藝術賦能鄉村振興印章石雕，不是做秀，而是匯聚各方力量，探索獨具特色，制定相應策略。

白明認為，一個展覽或許可以盈利，但藝術項目的長遠收益并非靠單個展覽就能實現，而是要通過更新展覽主題、運用多種媒介、推廣服務品牌，從而形成藝術生態，讓本土文化藝術永葆生機，就像青田稻魚共生系統一樣，不斷滋養鄉村發展。（完）